天鹿城没有苹果树（一）
天鹿城没有苹果树
预警:
*腐向！兄弟CP！
*如果玄戈还是个单身汪的前提
*不知为啥双十一了就想发一发庆祝（？）一下
*兄弟开车，只有尾气
*不知道该怎么明说的AppleBananaOrange设定，尼桑是A，欧豆豆是（毫无自觉的）O
*在被屏的边缘反复试探，乐此不疲
*捂脸，我觉得我的反射弧好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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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这真是太荒唐了。即便作为一个妖来讲也太荒唐了。
玄戈动作缓慢且僵硬地从床上撑起身，整个人都淹没在巨大的震惊里，仿佛他才是昨天被荒唐了一宿的那个。
而且北洛竟然比他还先醒过来，无比清醒地，安静地，全程目睹了他从睁眼到认清现实到震惊到沮丧等等一系列情绪在面上风云变幻，最后十分幸灾乐祸地笑出声来。
玄戈撑在他头顶居高临下地瞅他，狐疑着回忆自己昨晚到底对弟弟做了什么，是不是被自己睡傻了。然后他就听见弟弟懒洋洋地躺在他下面开口道：
“要是让我师父知道了我们做的事情，他可能会打断你的腿，让我师弟们把你绑上石头扔河里去。”
2.
玄戈膝盖一痛，对于弟弟这句若无其事的玩笑话实在是笑不出来。他好像直到这会儿才感到了害臊似的起身，始终用后背对着床，从一地黑白交杂的衣物里扒拉了半天，好半天才把自己穿戴整齐，张张嘴纠结了一会儿措辞,憋出生冷的一句：
“起床，穿衣服。”
“拔吊无情，真是好冷淡啊，玄戈大人。”
玄戈从没听过如此直白的来自人类的此种抱怨,被地上的裤腰带绊了一跤。
3.
北洛远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这样淡定。他比玄戈先醒来，首先涌入意识的是身上各处许多无法描述的酸疼肿胀，那个他完全打不过的怪物还趴在他胸口，憋得他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他俩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情况的？
北洛上一个清晰的记忆还停留在他被玄戈一剑挑飞了武器的时候。那之后发生的一切完全脱离了他可预知的走向，有什么无形无质的东西影响了他们的理智，二人全凭本能的冲动做下了这一切。他记忆里唯一清晰的影像只有离火殿穹顶彩绘的妖兽剪影，他仰着头，大睁着眼，昏暗的室内只有那副彩绘明亮刺目，红色黄色在他的视野里摇晃扭曲变形，妖兽从画上一跃而下在他眼前追逐奔跑，他看到大火星自天幕坠落，野火烧过荒原上的枯草，他知道那片荒原被叫做光明野。虽然他从未踏足过那地方。
4.
玄戈沮丧地发觉他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那股甜丝丝的水果的香气十分安稳地弥漫在他周围,像一只无形的手抚摸着玄戈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摸来摸去,躲也躲不开,屏住呼吸也没用,无孔不入地包围着他,冲击着他的大脑,令他脑中不受控制地闪回着昨天这场荒唐的开端——
“什么味儿？我身上的吗？”
北洛毫无形象地扯着自己的袖口、衣襟、发辫闻了闻，莫名其妙。
“是柰的味道。我长大的地方，你知道，家家户户都种这个，成筐成筐地腌成果脯，酿成酒喝，靠卖这些东西过活。丰收的时候到村子里转一圈，你衣服上，皮肉上，头发丝里就都会沾满这气味，更别说我在那里过了二十多年，吃的果子比你吃的饭都要多……”
他这个生长在人界的弟弟根本不明白自己身上的香气在辟邪的族群里意味着什么。
5.
玄戈心知肚明，却不敢也不知道如何向弟弟坦白。
那不是北洛从水果上沾染来的气味，那就是源于他自身的气味。在人类的嗅觉下那只是一股十分清淡的香气，他又生活在一个四处都种着果树的村庄，谁都不会对这气味加以注意。
然而天鹿城没有果树。在妖族辟邪敏锐的五感下这香气就像一坛被打翻的果酒一样浓烈醉人。
拥有这种气味的辟邪的存在，意味着一些异于普通妖族的天赋，意味着珍稀的血脉得以传承，意味着他周围许多原本冷淡的辟邪战士们会因为这气味失去理智，被原始的欲望操控，甚至变得像未开灵智的妖兽一样为了争夺雌兽而互相残杀。
但北洛对此一无所知，人类没有他们这种特殊的繁衍方式，玄戈一时竟然找不到合适的措辞向弟弟解释清楚。他能做的也只是暂时把北洛关进城中戒备最森严的大殿中，把他隔绝在那些饥渴暴躁的战士的嗅觉之外。然后他独自在街道上漫步，一边思考着自己的计划还能不能顺利进行下去，在遭遇了这样一个意料之外的因素后。
玄戈决定去见见北洛。也许只有他还能在弟弟面前保持冷静理智，毕竟面对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还能胡思乱想，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事实证明玄戈太低估本能的力量了。一场不愉快的谈话与切磋就足以令他们双双失控。玄戈挑飞了弟弟的剑，然后用自己的剑穿过北洛的衣角把他钉在了墙上，在对方挣脱之前扑了上去。
6.
出自一种莫名的通感，北洛觉得玄戈若不是还留存着一半理智，他绝不会偏转剑尖去刺自己的衣角，而是会直接刺穿自己的手掌、肩膀或者其他什么地方把他钉住，会像一只真正的野兽那样撕咬他喉咙处的皮肉，舔舐他伤口流出来的血, 在他身上留下更多伤痕,在他身体里面和外面留下自己的痕迹,气味和液体，让他们无论看起来还是闻起来，都像是彼此的一部分，合而为一。
他还没有从武力值悬殊差距的挫败感中回过神来，对方就又扑上来压制了他所有的反抗——
这是北洛第一次切身体会到妖族辟邪的真正力量。强大到他完全没有还击的余地，连他们周围的空气都是禁锢，密不透风地包裹他，控制他，入侵他的身体，扰乱他的思维。玄戈的脸近在咫尺，近到他可以看清对方的眼睛是浓墨般的黑色，而黑色深处有一片星光璀璨，亮得不正常，就好像那些星星下一刻就要变成火光，就要烧成一片烈火。他的动作也渐渐变了味道，最初是毫无余地的压制，对他的反抗予以还击，用疼痛加以惩戒，耐心地等到他不情不愿地放弃，变得顺从，于是那些触碰也开始温柔起来，寻找着能够令他快乐的方式。再之后的事情完全脱离了他可预知的一切可能性，他分不清身体上的快乐和心理上的抗拒究竟哪个更令他难堪一些。
待续……
